这里曾经是自己的家。

而南瑶皇族为了一句占卜出来的预言，而屠戮了慕家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无论男女老少都手无寸铁地面对那些高举着染血屠刀的杀人者。

那一夜，成为了慕昭这些年一直挥之不去的噩梦。

“阿昭，我就知道，只要你活着总有一天会回到这里。”

慕家老宅旁的一处阴影里，站着一个人，那个人披散

着乌黑浓密的长发，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魄一般地落在了慕昭的身上，他微微抿唇，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慕昭看都没有看那个人，转身就走。

那个人脚尖轻点，一阵风似的飘到了慕昭的面前，拦住了慕昭的路，“自从我救了你开始，你就再也没有主动见过我！”

慕昭的眼中难以掩饰的不耐烦，他直直甩开了那人伸向自己的手，像是嫌弃一件任人践踏的玩物一般，“别碰我。”

那人看着自己被打开的手，苦涩的笑意爬上俊俏的面容，“你讨厌我，只是因为我的身份么！”

慕昭笑了笑，“陛下，我已经一无所有，怎么，您还要对我纠缠不清，您以为当初您救了我，我就会对你感恩戴德，俯首称臣？”

那人正是南瑶祈宣帝楚霜城。

“别忘了，当初是你下令灭了我慕家满门！”慕昭眼中的恨意愈发深刻，一字一字都是咬着牙狠狠地说出口，那种眼神让楚霜城整个人都感觉到冰凉。

“阿昭，当年我也是身不由己！我……”

“你杀我全家本就是事实！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见不得光一样卑微地活着，你以为，我还会对你抱有原来的感情！”

“阿昭，我知道你对我的恨，可是当年我有不得不这么做的原因。我爱你的，你知道的！”楚霜城咬了咬唇角，很是为难，他当年那么做也是有苦衷，只是这个苦衷不能够让任何人知道。

爱？这个字对于他来说太过奢侈，慕昭深吸了一口气，目光冷冷地落在楚霜城的身上，没有一点点多余的感情。

“从今往后，只留余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