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祖母。”谢恒安又对着傅氏行了一礼:“孙女想豁出这五十两银子来,将这张绣娘买下来。”
傅氏与方氏眉头皆是一动。
“孙女身上也有些体己,平日里在府上吃住不愁,钱到底也花不出去,就当是孙女花五十两,给府上和自己买个心安。”谢恒安说道。
“可……”方氏有些着急。
张绣娘还留在府里,也不知道她那个男人还能想出什么法子来对付她,只怕这将来就是个祸害,断断不能继续留着。
“母亲想到的,女儿也想到了。”谢恒安微微一笑:“张绣娘丧子之痛还没过,等她好些了,女儿便放她出去随便做些什么。”
“随便做些什么”几个字被方氏听了,心里又是一痛。
沈氏留下的产业虽不算特别多,但也着实不少,方氏前几年在其中狠狠捞了不少油水,虽然谢铎与傅氏并没有与她太过计较从前被她贪下来的那些钱财,但是这笔进项到底也是从谢恒安回来之后不多久就没了。
此事若是不提起也倒罢了,提起来方氏便是一肚子火气,半天压不下去。
傅氏未置可否,方氏不敢自作主张帮谢恒安下定论,只能在一旁唉声叹气。
“祖母,张绣娘是个能用的人才,此次让她男人写下休书来,往后他再想去京兆府,也不可能有什么机会告咱们了。”谢恒安说道。
傅氏长长叹了一口气,闭了眼睛点点头,道:“罢了,随你就是,若是钱不够了,再来跟祖母开口。”
谢恒安摇摇头:“孙女平日里吃穿用度都是府上的,自己的钱放着也是放着,买个人回来生活财,倒也是个办法。”
方氏有心想接下这个话茬,帮谢恒安买了人,在傅氏面前讨个好,但再想到自己身边两个花一样娇艳、正需要打扮的女儿,还是噤了声。
“既如此,孙女便这么做了,祖母保重身体,等孙女处理妥当之后再来看您。”谢恒安对傅氏又行了一礼,慢慢退出了松鹤院去。
琥珀在一旁听了些原委,却也知道大小姐做事没那么简单,便也没跟谢恒安再提五十两银子到底多贵重之事了。
“那个无赖在哪?”谢恒安步履如风,飞也似地穿过游廊和花园,朝着自己的流光阁走去。
“回大小姐,正在门房等着话儿呢。”松鹤院的一个丫鬟才去了一趟门房,正打算回去跟傅氏复命,在路上碰到了谢恒安,便答道。
谢恒安点点头,冷笑一声走进了流光阁。
张绣娘不一阵子也到了,跪在谢恒安脚边只是哭,一边哭一边说自己命苦,带累了大小姐为她花钱云云。
“此事不怪你。”谢恒安托起了张绣娘的手臂,又让她坐在自己的下首,问道:“此番若是我买了你,你便成了我的奴婢,往后你去哪里、做什么,也都是我说了算,你可明白这些?”
张绣娘点头:“奴婢省得、奴婢省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