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这个世上,为女子说话的人少,为男子说话的人多,久了就会变成这样,一时半会儿,自然也是改不掉的。
谢恒安有些怅然地取下了面上的帷帽。
她希望能看到男女都能为自己说话的那天,就算不是活着看到,她也会十分满足。
果然,萧岑话音刚落,外头就被一个婢女引入了一个老妪。
老妪虽是鸡皮鹤发,但身板还是直挺挺的,从背后看起来倒不像是她这个年龄的人。
“黄婆婆。”萧岑微笑着跟老妪打了个招呼。
老妪也十分有礼,对着萧岑行了一礼,轻唤了一声“公子”。
“今儿要麻烦你了,婆婆,就是这个姑娘,许是生了病,许是……”萧岑没说完剩下的话,却意味深长地看了谢恒安一眼。
谢恒安觉得,自己似乎并不只是生病或者走火入魔那么简单,也许……萧岑一早就看出了些许端倪……
也许……今日为自己看病一事,就是萧岑一手策划的!
他竟然!
谢恒安只觉得背上一身一身冷汗直出,难道自己真的有什么意外?或者是……治不好的绝症?
“姑娘,莫要紧张,放轻松些,老朽只是为你诊脉而已。”黄婆婆微笑着说道。
她声音虽苍老,却十分平静,居然能让谢恒安一颗狂跳的心慢慢平复下来。
谢恒安缓缓出了一口气对着黄婆婆点点头,道:“有劳婆婆了。”
她伸出自己的一截手腕,手腕并没有十分雪白,放在玉枕上,倒有些衬玉枕的洁白。
黄婆婆点点头,一手捋了自己的袖子,一手放了三根手指在谢恒安的脉搏之上。
她的手温凉温凉的,一点也不会引起谢恒安的不适。
她诊脉的方式并不花哨,抬起一根手指、又抬起一根,过了半天,又重按了几下,随后就收了手。
谢淮明在一旁有些怀疑地看着,见黄婆婆收了手,便偷偷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边的萧岑,道:“你小子不会唬我吧?这老婆婆看着跟其他大夫也没什么不同啊?”
萧岑带着几分不屑地瞥了谢淮明一眼,很是嫌弃他这副没见识的做派。
黄婆婆听到了这话,却也不恼,转过身来对谢淮明笑呵呵道:“这位小公子说得对,老朽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大夫,自然也没有什么与其他大夫不同的。”
谢淮明倒有些不好意思,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道:“婆婆,我不懂医术,只是瞧着你跟传说的大夫不大一样,听说有些大夫可以看人脸色瞧病……我……我以为你也是如此。”
谢淮明生的好看,做派又开朗,说起话虽能将同辈气死,却十分讨长辈喜欢,黄婆婆见他说得好笑,便也笑道:“那倒是老朽让小公子失望了,望闻问切乃是诊病四法,一样都不能少的。”
说着,黄婆婆便低声问了谢恒安几个问题。
她声音极低,谢淮明与萧岑二人也十分知趣地退到了房子外头。
黄婆婆问了谢恒安月事与二便的情况,又问了几处特殊部位的情况,谢恒安上辈子死时已经是个中年女子了,但面对这些问题,还是少不了一阵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