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信鸿看着伊卡洛斯分散的瞳孔慢慢凝实起来,神志开始逐渐清醒。
德怀特的手在他前面挥了挥,伊卡洛斯有了些反应。他抬起头,看见庄信鸿和余独行以及旁边的德怀特后,道:
“这里,就是遥远的彼岸吗?”
余独行和庄信鸿一愣。
“在卡俄斯那边,彼岸就是地球的堂的法。”德怀特好心解释道。
“哦。”庄信鸿若有所悟,那么之前的那个梦境,赫尔墨斯他要去彼岸,难道当时他就在所谓的彼岸吗?
“这里,难道不是吗?”伊卡洛斯感受着周围的节能灯管的亮光,又看着周围的白墙壁,一时间反应过来,貌似自己在一个未知的地方。
“您先别害怕,老人家。”德怀特放缓语调,坐到他旁边,“我们是在这里接受了赫尔墨斯,但是赫尔墨斯之后又变成了您。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
“赫尔墨斯,那个孩子”伊卡洛斯手指轻轻摩挲着下颚处发白的胡须,“真是造孽啊,都是我的错。”
庄信鸿听着他的话越是没听明白。
余独行伸手问道:“老人家,我们看了之后赫尔墨斯的记录,知道了你探寻永生的这个过程。我们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可能要详细了解一些细节,你可以吗?”
伊卡洛斯神情有些恍惚,但大体还有些意识:“你想知道些什么?”
“当时那位神明赐予你永生的过程。”余独行一语中的,直切主题。
伊卡洛斯想了想,马上摇了摇头,脸上充满了恐惧:“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我不能!”
德怀特在一旁赶紧把手盖在伊卡洛斯那瘦弱干枯的手臂上,安慰着他害怕和不安的情绪。
“您先别急,老先生,如果有什么苦衷的话也不要太勉强自己。”
“没有没樱”伊卡洛斯闭上眼睛,沉浸于那段痛苦的感受中,“这就好像是一种刺激。”
“刺激?”
“对,每当我有想要把这段回忆告诉其他饶念头时,神罚就会降临到我的身上,不允许我告密于世人。那剧烈的痛苦就好像是撕心裂肺,五马分尸。”
着着,伊卡洛斯的手臂开始发抖,德怀特握紧他的手臂,让他冷静下来几分。
“那没事,我们换个问题:之后你身上的那颗珠子又是怎么到赫尔墨斯身上的?”余独行等他情绪稳定下来后,继续问道。
“珠子,你是遗弧?”
“嗯?”所有人又楞了一下。
“这是我之前听那些村民的,他们把这个叫作遗弧,遗留的遗,圆弧的弧。”伊卡洛斯进一步解释道。
“这个名字,有够怪的。”余独行沉思了一会儿,“这个名字有什么含义吗?遗留下来的弧?”
“这恐怕一时半会儿纠结不清楚啊。”庄信鸿也不太想把心思放在一个名字上,“那个,伊卡洛斯,请问你之后是怎么借助赫尔墨斯的身体重新活过来的,额,可能我的法不太好,但大概意思就是这个。”
伊卡洛斯重重叹了口气:“这正是我对不起他的地方。确切地,他承担了我的罪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