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点头，“她是谁的人？”

“南梁人。”他没有多说什么，我却也不好再多问。原本就想到了小青的身份该是不简单的，没想到，竟是南梁的。

“还有……”他顿了顿，道，“这些日子，孤会让巧珍在你身边。”

“是。”

待他离开后，巧珍就掀了帘子进来。她的话变少了，只一直埋着头做事，我唤她，“那日，你可是，看出了什么蹊跷？”

闻言，她到我身边来，俯身道，“殿下说，娘娘身子弱，自然，该比常人多上心些。奴婢在殿下身边多年，娘娘无须疑心。”

她这是在回避我说的话吗？“我的孩子，可还能保住？”

闻言，她抬眼看我，我是越发觉着，她与巧云相似了，她的胆怯退却了几分，眸子坚定不移，“有殿下在，娘娘安心养胎便是。”

我知道从她口中套不出话来，他们都是刘朝宗的人，自然，只会说刘朝宗让说的话。

我看着她，问，“本宫记得，你是建兴四年，随巧云一同进宫的？”

她埋头道，“是。”

“如今，该是二十出头了吧？”

“是。”

“你在殿下身边多年，可有婚配？”

她整理东西的手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她立即放下手中的东西，跪立在我面前，“奴婢只求在殿下和娘娘身边伺候，别无他求。”

我点头，“本宫没有逼你的意思。这次的事情，还幸好有你。”

她将头埋得更低，“娘娘是想知道什么？”

不知什么时候，我竟要用这样的伎俩来逼一个孤女了。我没有看她，“你且告诉本宫，小青，到底犯了什么事。”

“娘娘心里，不是明白吗？”

我知道，可我不信，那样纯澈的眸子，会叛我，会害我，“她现在在哪儿？可还好？”

“请娘娘莫要再难为奴婢了，殿下知道娘娘在意小青姑娘，自然，是不会伤害她的。”

我点头，示意她退下，又悄悄唤来丹云，让她带封信给老九。刘朝宗现在念着我，自然不会对小青怎样，可到底，他阴晴不定，喜怒无常。且不说小青到底有没有害我的孩子，救人一命，权当，为我肚中的孩子积福了。

第二日，老九便来昭台殿寻我。

“事情可查清楚了？”

“她作孽害了你的孩子，你还要救她？”

我摇头，“你以为，会是小青做的？”

刘承明摆摆手，笑道，“我是不明白你们的。”

我看着他，“那小青，是南梁人。你说，会是谁？”

老九本就不过问这些，此番，将他牵扯进来，实属无奈之举，他点点头，“我知道了。六嫂放心，我保她。”

“不过……”他又道，“此事若要瞒住六哥，可不简单。”

哪里会有事瞒得住刘朝宗呢？“我本就不打算瞒他。他此时，尚没有伤小青的心。”

“你是说，六哥还会暗中助我？”

许是吧，他或许，也在寻个契机，将小青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