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楚歌听到若竹提醒，特意走远点看，“偏左了。”她抿下嘴，开始调整。

“嗯？”楚歌在孤山图上发现一团停在山顶的黑影，但由于画中的黑影实在太小，且身体大部分被树木遮挡，她即使凑很近也认不出画里的到底是什么。应该是只动物，她想。

“怎么了？”若竹看见趴在墙上久久不动的楚歌问道。

“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画家挺用心的，细节处理得不错。”楚歌拍拍手，从沙发上下来。她只当自己又犯了粗心的毛病，挑画时，这么明显的东西都没看见。

画里，山顶上那团黑影悄悄小幅度地动了动。

这晚，楚歌因今天整天在外有些疲惫，于是洗完澡就睡下了。

第二天，她刚准备外出解决午餐时，阿差来了。

楚歌展开从阿差身上取下的纸条，上面除了联系方式还有“十万火急”四字。她笑了下：“是挺‘急’的。”转身把纸条扔进垃圾桶，带着若竹去了荷斋。

垃圾桶里，一张写有两排潦草大字且弯曲着的纸条仰面躺着。

“又是个闲得发慌的有钱人的恶作剧……”楚歌手上的戒指小声嘟囔。

隔天，阿差又在楚歌中午准备出门时飞了过来。

“你在屋里等下，我们吃完饭就回来。”楚歌摸摸阿差的脑袋，一只脚向门外迈出。阿差却不让楚歌出门，在半空中扑腾着翅膀，用喙叼住她的袖子，往后扯。

“怎么了？”楚歌回头。

阿差松口，落在门边的鞋柜上叽叽咕咕说了一阵，楚歌手上的若竹翻译道：“他说这次的纸条是一个小孩儿写得，那小孩儿去他那儿送纸条时非常着急，一头的汗。”

“阿差啊，你开始胳膊肘往外拐了，看见小孩子就不顾我了。我今天可是连早饭都没吃，肚子现在正奏着交响乐，你倒好，非得让我先看纸条，想饿死我吗？唉……看来我家阿差不喜欢我了，都不为我想想……”楚歌做出苦恼的样子，轻轻扁着嘴。

阿差听见楚歌这么说，眼里立刻充满了歉意，嘴里又是一阵叽叽咕咕。

“别说了，她逗你的！”若竹恢复原形从楚歌手上往下溜，“也就你，每次都上当！”若竹落地后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阿差。

“哈哈。”楚歌忍不住笑出声，“给我吧！”

立在鞋柜边的阿差立刻冲楚歌抬起那条系有纸条的脚。

“喝，你还傲娇起来。”楚歌看一眼眼里含着调皮的阿差，取下他脚上卷着的纸条。

楚歌边展开纸条边往厨房走，她从厨房冰箱里拿出个洗好的苹果，一面看纸条，一面啃苹果。

“若竹，冰箱里还有昨天打包回来的鸡丁，你饿了就吃那个吧！还有阿差，你的在老地方，饿了就自己去吃——”若竹和阿差正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楚歌对客厅喊道。

“知道了！”若竹应道，阿差也咕咕两声。

楚歌靠在洗手池边看着纸条，纸条上的字体很幼稚，可以看出写字者对字的结构把握得并不熟练。是个小学生，而且还是个低年级的，楚歌想。她看着纸上排列得整整齐齐的方块字，笑了笑。虽然现在一部分初高中生跟小学生的字差不多，但远没有小学生的整齐，他们往往字都没练好，就开始绕起来了。

“您好，我的名字是谭宇旸。我的一个好朋友被坏人……欺负了，他现在天天不说话，别人……挨他一下，他就会叫起来，会一直哭，还会经常做……噩梦。我听说……疗心师可以让他变回以前的样子，所以就给您写了这个纸条。如果您真的是疗心师……希望您可以帮助他。我家的电话是……”楚歌把纸条上的字读了出来，“请您快点给我打电话，请您在下午一点到两点半给我打电话，这时，我的爸爸妈妈在……睡觉，他们不知道我给您写的东西。谢谢您！”

“名字倒写得很清楚。”纸条上，汉字中夹杂着拼音，还有个别错别字与注错的拼音音调。楚歌从衣服口袋掏出手机一看，还有半个小时到下午一点。

“我还得乖乖按着他的要求来。”楚歌忍不住笑着摇摇头。

那小孩儿给的是座机号，楚歌啃完苹果又下了点速冻饺子，等饺子吃完，刚好一点过一点儿。楚歌去书房，坐在书桌前，看着手中的纸条，拨通了上面的座机号。

“喂……”一声响动后楚歌出声。

“喂？”小声的童音传进楚歌耳中，她可以想象手机那头，一个小孩做贼似的，趁父母睡着后，悄悄跑到客厅，静静地守在电话边。

“你是谭宇旸？”楚歌一手举着手机，一手搓揉着手中的纸条。

“您收到我写给您的纸条了！”手机那头，谭宇旸因接到电话而兴奋，声音不自觉提高，但马上又低下来。

“您是疗心师！”

“我是。”楚歌放缓语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