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你跟我出来一下。”兰思淼看一眼还在看电视的若竹，脑袋凑近楚歌耳朵。

两人一前一后走到室外，并排站在赭色木围栏边，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

“我给你的纸条收到了吗？”兰思淼一脸认真，只有在正事面前他才是一副正正经经的样子。

“看了。”楚歌想起给阿差装摄像头那天收到的纸条，“你的字体还是老样子，一点长进都没有，就是字多了点沧桑感。”每个人的字的气韵，会随着人的变化而变化。楚歌看了兰思淼的字，知道他变得更加成熟了。

兰思淼没有反驳，他的字确实不好看。

“收到就好，我故意没给你发短信就是想试试你被盯上了没有。”兰思淼给楚歌纸条上的字，是用一种特殊液体写得，这使得收纸条者只能将纸条展开一次，看完一遍，纸条上的字就会消失。

“应该没有，我后院里种得全是潜境花，而且每次给人疗心都点了潜境香。如果他们还不死心……”楚歌想了想，“我应该还有办法应付他们。”

“你心里有数就行，如果没办法就到我这儿来，起码他们不敢进暗街。这事，那人已经知道了，应该会有所行动。”

“嗯，谢了。”楚歌满眼真诚地看着兰思淼。

“好了，把你的眼神收回去，肉麻兮兮的！”兰思淼假装嫌弃地扫一眼楚歌。

“兰花，你这样可不行，别人对你真情流露，你却总是这么害羞，小心以后找不到媳妇。”

“找不到就找不到，一个人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兰思淼的桃花眼里满是不在乎。

两人又站了会儿才进屋。

雪堂二楼，一蓝一黄两只蝴蝶从二楼屋檐下飞过。飞经阳光，翅膀泛着点点金光，在空中划出小段金线。

楚歌和若竹没有往前逛，她们在雪堂三楼吃吃喝喝一阵就向兰思淼告别了。

返程路上，越来越多的人往暗街里涌。

“夜晚的暗街才热闹。”楚歌看着街道两旁挂起各式各样灯笼的小店，他们正为迎接夜晚而准备着，店里也多了许多白天没有的东西。

“这一对比，白天的人确实少多了。”若竹看着一盏接一盏不断挂起的明亮灯笼，一条街上，全部都张灯结彩。

“白天卖的那些吃喝玩乐的东西虽然稀奇，但也就跟旅游产品差不多，是为有钱，但没多少见识的年轻富二代准备的。现在临近黄昏，有钱又会玩儿的，这时候才来。你看前面那个四层彩楼没？”楚歌指着一个灯火朦胧的艳丽建筑，那里面走出四个年轻男女——两男两女，分别站在建筑入口两边。按面朝入口方位看，左边是一个古装扮相的男人和一个现代装扮的女人，右边是一个古装扮相的女人和一个现代装扮的男人。

“青楼是什么知道吧？”楚歌问道。

“这我当然知道！”

“这座楼就是个妓院，而且是男女混合的。当然，别的地方有分开的。”楚歌说话间，一个五六十年纪的男人被妓院门口的四人哄了进去。

“你去过吗？”若竹一脸坏笑地盯着楚歌。

“你猜。”

“不猜。”若竹见楚歌无任何反应，自觉无趣。过一会儿，她问：“那些年轻的富二代不知道晚上来吗？”

“他们倒是想，但这里有限制。只有暗街的人和由他们带来的人才能自由进出。”

“那这里晚上有哪些好玩儿的地方，会玩儿的人又是个什么玩儿法？”若竹一脸期待地等着楚歌的回答。

“不知道。”

“也是，依你的性子，就知道是这种答案，我居然还这么笨地问出来了。”若竹用手拍下脑门。

“你要是想去，我们下次可以来试试。”楚歌笑。

“真的？”

“真的。”

楚歌和若竹到家时，天早已漆黑许久。楚歌换鞋进屋后，把画放在茶几边的沙发上，拿起茶几上的一杯凉水吞下肚。解渴后，她把新买的孤山图挂了起来。

变回原形的若竹在沙发不远处看着刚挂起的孤山图，她发现画有点挂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