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子风(三)(1 / 2)闲云暮暮隐苍山首页

“哟哟哟,好生热闹。”

众人让道,挤进一位身着百蝶穿花明霞锻袍子的男子,晃着金冠上的缠金明珠,乐道:“想不到这福安公主府居然还有女子敢上门来要男人负责认账的。”他眼光一转,指了指身后的烫金匾额,兴灾乐祸,“嘿嘿,这里通常是男子上门要女子负责的场所。”

随后又进来一位华服的男子,瞟了一眼玉娘后对着萧子风鄙夷地哼道:“比福安差远了。”什么眼光!

周围的人见了两人,齐刷刷地下跪行礼:“参见大皇子,二皇子万福。”

满街的人除了先前那位公子,都向两男子恭谨跪了下来,呼声振天。玉娘与大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腿一软,伏倒在地。

大皇子楚明环顾四周,待看到面色冰冷的燕均秋时目光顿了顿,依旧心情颇好地居高临下开口对玉娘二人道:“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本王与你作主。”

玉娘与大成瑟缩,心里明白得很:这都些拥有泼天富贵的大贵人,定人生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哪里还敢开口说话,生怕说错一个字,惹得他们不快,反招来来杀身大祸。

况且玉娘只是想让萧子风娶了自己,即便娶不了,纳了她当妾氏也成。并不是真的要萧子风获罪甚至丧命。

玉娘瑟瑟发抖,众目睽睽之下不知该如何回话。

“不劳大哥费心。”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嘶哑。

“参见大长公主。”

一阵呼声之后,便是静默。

玉娘忍不住偷偷抬眼看去,只见一位少女披着一身红火色裘衣在一众年轻男子的簇拥下快步而来,瓜子脸,桃花眼,琼鼻小口,清凌凌地站在那里璀璨得令他人都成了淤泥尘土。

福安看了看萧子风与满地的侍卫,皱眉道:“大哥不叫起么。”

二皇子楚亮呵呵道:“今儿父皇不在,大哥自然要在大长公主府前摆摆谱,过过众人朝拜的瘾了。”

大皇子尴尬地挥手:“都起来。”

二皇子瞥了眼萧子风赞道:“多日不见,福安你又漂亮了,倒称得那些人皆是云泥,哪配与你费口舌。”

待福安走近,他看清了她的脸色不免怪道:“你怎么又病了?这一年一年越发积弱了,三天两头的病,这脸都瘦得没巴掌大了。”

燕均秋隔着数人抬眼看去,见福安脸色苍白羸弱,还未至大雪天却已裹了件厚厚的裘衣,她汲着鼻子嗡声道:“只是受了风寒,不碍事。”

二皇子的眼睛在燕均秋转了个圈又回到福安身上,拍着大腿了悟:“这昨日便是月中。”

“哎呀呀,你们……”二皇子指着两人一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猥琐样,“太过了……。”玩得太过了。

公主府众侍卫均低头,大皇子嘿嘿笑了笑。

福安不禁抬眼望去,四目相对,公子依旧冷冽如刀,伤得人体无完肤,痛彻心扉。福安痛得怕了,忙仓惶别开视线,不敢再看第二眼。也许有天等到自已痛得麻木了,还能像以前一般厚着脸皮绕在他身侧,看一看他偶尔的温暖浅笑。劲冽的寒风吹过,吹散了空中漂泊的散云,那么地高远,那么地遥遥无期。

福安脸色更白了,身子也晃了晃。

萧子风伸手扶住她。

大皇子狠狠白了萧子风一眼道:“福安都病成这样了,还要出门来操心你这些烂事。我看这样的驸马不要了也罢。”

他不等人接话,勿自一个劲地往下说生怕被人打断说不下去完不成任务:“福安,前儿父皇还说,靖袁郡王家的世子挺不错的,与你颇为般配。如今萧子风未成亲就闹出这等丑事来,即便是寻常百姓人家这也是忍不了要退婚的,何况天子皇家。”

大皇子一口气把话说话,周围已是冷风萧萧,别说是萧子风本人便是公主府众侍卫都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样子。

靖袁郡王世子袁宗人长得肥头大耳不算,且日日泡在青楼妓馆,如今已三十有余,尽管郡王家财万贯又有尊爵在身,还是个老光棍,但众观整个楚都官宦世家还未有人家胆敢把自家女儿嫁与他。

这样的人与公主相提并论,简直就是侮辱。

萧子风忙道:“子风并未做对不起公主之事。”

福安亦道:“本宫相信萧哥哥。还劳烦大哥与皇伯父说上一句,便说,萧哥哥很好,本宫决不敢忤逆父皇之意,父皇替本宫安排的必是最好的。”

大皇子语窒。

二皇子不以为然,一副为妹子着想的贴心样,凑近福安道:“父皇曾私下说过,那萧子风不像是个安份的,到时候怕你拿捏不住。你也不小了,婚期就在眼前,不如今日乘机换人个选?”

见福安垂目沉默,他目光扫过燕均秋,这人脸色僵得像欠了他万两银子似的,干咳了下安慰道:“燕均秋你就别想了,人家曾说过誓死不从的。”

福安紧了紧身上的裘衣,抓在前襟的手指尖泛白。

二皇子从身后扯出沈钰,笑着道:“这个比那两个都强。”

沈钰冷不丁被扯了出来,耳根发红,手足无措。

福安瞧了他一眼,笑得比哭还难看:“二皇兄休要说笑。本宫觉着萧哥哥挺好的。”

“天色已不早了……。”燕均秋冷不丁地插话。

二皇子想了想,顿时松开沈钰,止了话头,一拍大腿:“可不能误了本王外祖父的寿辰!刚巧路过这里看了回热闹,差点误了正事。”他边上马车边回头对着众人得意地道:“这寿宴可是父皇亲自交待下来,让本王和大哥同去祝贺的,朝中大臣几乎都去,如同上朝。”

二皇子越说越得意,瞥了眼大皇子,哼道:“可不是那只生女儿卖豆腐老叟能比的。”